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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15-3-3 20:0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3-8 17:21 编辑
第五章 解救古利弗
1
在铃国的梅埃尔加恩城堡中醒来的阿塔拉莫王听闻军队已攻入金姆国，志得意满的狂笑几乎要把城堡顶盖掀翻。一开始大臣们谁都揣摩不透阿塔拉莫王命令在玛努契山顶建造战船的本意。不，就算传令兵已带来通报，不派使者去重新确认的话，大臣们还是不敢相信我国的军队已经开始攻打那个号称不能被征服的国家。然而，时间证明一切，传令兵接二连三送来战场捷报，此时已经无人能够按捺对于阿塔拉莫王超越人类智慧战略的惊叹了。
“即刻向金姆国加派两万军兵！”
阿塔拉莫王一声令下，各领地的骑士们竞相募集士兵，为想拔得头筹争先恐后地将新兵送进梅埃尔加恩城。
晚间城中召开了军事会议，位高权重的军务官和骑士们悉数到场
“已经叮嘱过艾鲁国和卡雅国了吧？”
阿塔拉莫王对其中一个军务官问道
“万无一失。已向两国派送过特使、交换了密约”
“卡雅国这么老实就接受了？”
“因已照着国王您的命令在卡雅国边境驻扎了军队。对他们解释说、毕竟这也是为了防范金姆国之人逃进卡雅国”
阿塔拉莫王哂笑
“很好！卡雅国倘有任何不安分的举动，不必管些条条框框，直接向卡雅国进军！”
“是！”
“想来今夜梦乡甜蜜啊”
轻笑出声的军务官们心照不宣地相互交换目光
“哦哦，对了。就寝之前还有个必须要见的人。将古利弗王子带上来！”
阿塔拉莫王对年轻的下级军官命令道
“是！”
年轻军官起身正要离席，阿塔拉莫王又把他叫住了
“别忘了地主之谊，要懂礼貌哦”
阿塔拉莫王的话让军务官们哄堂大笑
双手用手镣铐在身后的古利弗被带到阿塔拉莫王面前。吃了好几天牢饭让古利弗看起来略显憔悴，不过瞳孔中的光芒却比以前更加锐利
“真是一幅凄惨的模样啊”
跪在阿塔拉莫王前面的古利弗沉默地盯着国王的脸
“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呵呵…..总归不是住惯的王宫嘛”
“加布利斯坦卿在哪儿？”
古利弗低声质问
“作为吾的使者送回金姆国了”
“！……”
“你不在乎虎王阁下的安危吗？”
“那种人，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
“净说些薄情的话。加布利斯坦公卿也好虎王阁下也好，都为了救你服从了吾的命令…..”
“诶？”
“但是，要说是哪里出错了那还真是发生了可怕的事啊…..因为虎王阁下的关系，金姆国现在正处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什么！”
“穿越金姆国地下迷宫的途中，不知因何事丧失了理智吧，虎王阁下同金姆国的守护神卡雷巴拉战斗、并且打倒了祂！”
“打倒卡雷巴拉？”
古利弗自己都不能确信卡雷巴拉的存在。在梅伊莎枕边故事里出现的神竟然真实存在、古利弗一时还无法接受。看穿古利弗心思的阿塔拉莫王冷笑道
“不敢相信？待你知晓金姆国发生的异变便不由得你不信了”
“异变？”
“从金姆国地底喷出了难以置信的滔天洪水、填满了玛努契山脉之间的沟谷！”
“！……”
“这就是杀死神兽的天谴！”
神所庇佑的国家受到了神的惩罚。古利弗无力地垂下头、视线也掉在了地上
“此事不值如此沮丧吧？托此事之福岂不是不用穿行地下迷宫也能随意进出往来了吗？”
“！……”
古利弗抬起头、这才明白阿塔拉莫王拐弯抹角了半天到底想表达什么
“呵呵呵……”
阿塔拉莫王用残忍的笑容看着古利弗
“我军已向金姆国进攻！进攻了这个被神眷顾、无法征服的国家！眼下怕是已攻破城墙登陆进军了吧！”
“你说什么！”
“金姆国士兵、充其量不过三千！我军已派遣三万将士！不管怎么看都没有胜算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迁怒金姆国简直是仗势欺人！”
愤怒的古利弗刚欠起身，后面的士兵就用枪柄狠狠揍了过去
“呜！”
古利弗肩部撞地倒在了地板上，脸部磕在了阿塔拉莫王脚边
“比起贱命一条，你不认为吾想要金姆国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必挂心！金姆国毁灭之后，吾也会好心将你送去同一个地方！对了对了，在那之前还有吾与令妹梅伊莎的婚礼呐”
“！……”
从地板上支起上半身，古利弗瞠目瞪视阿塔拉莫王
“刚才、你说什么！”
古利弗脸面涨红，用呻吟般的声音说道
“吾是说要迎娶梅伊莎公主！哈哈哈…..”
最珍爱的妹妹竟要被侵略者的手玷污，这比自己的身体被撕裂还要残酷
“混账——！”
古利弗怒跃起身，士兵的枪柄猛力横扫在古利弗腿上。古利弗摔回地板但仍然挣扎着想向阿塔拉莫王扑去
“够了！带下去！”
两名士兵按住古利弗，把他拖出了国王的房间
“阴险毒辣的畜牲！不要脸的流氓！”
阿塔拉莫王欢心喜笑地听着古利弗的咒骂渐行渐远
2
古利弗因盛怒颤抖着一夜未眠。现在的古利弗臭骂神明一顿也能做得出来。若是有剑在手，只怕古利弗会不分敌我大开杀戒。理性被憎恨挤成了渣，只剩敌意成为了可供生命之火燃烧的燃料。祖国暴露在存亡的危机中。对凌辱金姆国、还有妹妹的阿塔拉莫王冒顶的憎恨，在暗牢中扯起了哭声一般的呻吟
[梅伊莎！不曾沾染世间污秽的妹妹啊！]
守护犹如夏日艳阳般明朗、又如冬日银粟般清纯的梅伊莎是兄长的责任。兄长忧心妹妹、想要保护她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不会有超越在这之上的理由。然而，当听到梅伊莎的婚礼时，郁结在心中的忿怒、哥哥对妹妹不应该抱有的感情喷薄而出。古利弗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祛之不绝的对妹妹的思念。
[必须保护梅伊莎！从阿塔拉莫王手里、还有…..]
摧残身心的思念、化作了对虎王的入骨之恨。一切都是从虎王出现开始变得失常。和平的金姆国也是，永驻笑颜的梅伊莎也是，都因虎王出现让命运陷入了疯狂。
古利弗一拳猛捶在墙壁上压制住想要嘶吼的冲动，还能控制自己或许是因为身为骑士所残留下的最后的尊严
『孱弱者、贫贱者、为恶政所苦者、以此剑守护。侵扰和平之一切恶者、以此剑一斩两断…..』
骑士的誓言苏醒了
『侵扰和平之一切恶者、以此剑一斩两断…..』
这双手若能再一次握住剑，这把剑定会如同骑士的誓言那样执行它的使命吧。然而，现在除了怅然凝视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外什么也做不了
门外响起一瞬低声闷哼。却没有听见狱卒往日交班时的卑劣笑声。
“？……”
古利弗修习剑术磨练出的五感、感受到了和往常不同的『气』的流动。古利弗站在门边窥探外面的气息。虽然脚步声被刻意隐藏，不过还是能听见轻微的摩擦地面的声音。脚步声在古利弗的牢房前面停下。古利弗稍稍后退了一些站到牢门正面。从牢门上的小窗户看见来人面容的瞬间，古利弗一下子失了戒备
[梅伊莎！]
古利弗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喊声被女人的手指挡在了嘴边。女人手上这种迅速的动作让古利弗的五感再次觉醒、分辨出了透过门传达过来的激烈的『气』
“法拉纳克！”
“嘘！别出声，跟我走！”
“我没道理接受你的帮助！”
“现在还不能让你死！”
“你有什么目的！”
“之后再解释！你是跟我走、还是在这牢里干等金姆国灭亡？”
“！……”
法拉纳克的瞳中映照着火焰就像在黑暗中闪烁的狼眼一样。古利弗点了下头，锁孔里响起插入钥匙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会不会是什么陷阱的警戒心让古利弗对于走出门外有些迟疑，但留在牢里也只有加诸身心的沉重屈辱，脱离监牢的渴望还是促使古利弗向着死亡与自由一纸相隔的世界走了出来。
法拉纳克躲在牢门背后的阴影中。全身包裹黑革装束，赤红的头发卷在头顶。古利弗左右瞭望了一下查看有没有其他人在。只有狱卒倒在通进地牢的石阶下面。
“快走！”
法拉纳克跑向石阶。飞身越过狱卒的身体，用灵巧的动作登上了石阶。
跑在夜深人静的城堡中，穿过城门来到了外庭，一路上没被任何人发现。外庭停放着一辆运货马车。一个盖着兜帽的男人像打瞌睡似的垂着脸。法拉纳克沿着墙边的回廊跑到马车后方，藏在柱子后四下张望后，给古利弗打了个信号然后跳上马车。古利弗还在犹豫，放低身体潜伏在车上的法拉纳克用手势催促“快来！”。车夫对此没什么反应，就这样一直低着头。法拉纳克又催促了一次，古利弗才跑出柱子阴影跳上了马车。
“进去！”
法拉纳克取下堆在车上的木桶的盖子。古利弗一钻进木桶盖子就被合上了，马车也立刻动了起来。沉闷的马蹄声不慌不忙地响动着，马车行进到了已经关闭的格子门前。
“酒全部都卸到仓库里了吗？”
“是，当然！”
戴兜帽的男人回答完守门的士兵的提问，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渡过吊桥，一进入街市马蹄的声音就加快了。古利弗不得不在木桶中支撑身体防备这剧烈的摇晃，晃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马车停了下来。
桶盖被掀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在古利弗头上展开。古利弗慢慢将头伸出木桶看着外面，此时已经来到了将街市远远甩在身后的森林附近。车夫跳下马车面对古利弗脱掉了长袍。
“！……”
这个年轻的男人看着很眼熟，但古利弗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男人离开古利弗向林子深处走去
“你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法拉纳克对从木桶里探出头的古利弗说。确实脸和梅伊莎很像，但声音比梅伊莎要低沉冰冷得多。古利弗下车，一直盯着他的法拉纳克抬手解开了挽在头上的发髻。闪烁着金色光辉的赤红长发落在了古利弗肩上。
“和武术大会战斗时一样的表情”
法拉纳克浅浅地笑着说
“简直就像把我错认成谁似的表情…..”
说着这话的法拉纳克，这一次明晰地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救我？”
“正所谓因缘呢…..”
“因缘？我和你能有什么因缘？”
“憎恨的因缘…..因为切断这因缘的时机已经到了所以才救了你！”
“！……”
“放心！不是为了要你命才救你的”
这时候古利弗听见了马的嘶鸣，方才的男人牵着三匹马回来了
“你乘这匹！”
法拉纳克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古利弗
“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不是要带你走，是送你回家！回金姆国哦”
法拉纳克的脸颊上泛出了冷冷的微笑
3
火舌乘着东风从西边开始舔舐着梅拉卜的田野。金黄色的稻穗燃着金灿灿的火焰层层倒伏在地上，从火焰中升起的浓烟将天空遮盖成了灰白一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虎王在灼肤的热风中搜寻被火墙阻隔不见的金姆市镇。是不想让虎王进入金姆国吗，一望无际的火海不断在扩展。虎王在火中似乎闻到了与火海对立的水的味道。即使已穿过地下迷宫还有大量流水存在的感觉、驱使虎王向第三城墙的方向跑去。
到达城墙墙根，沿着墙壁跑出一段后虎王看见了塔。虎王进入塔中奔上螺旋阶梯。从塔中跑到城墙上的虎王，烈焰中展现在眼前的大海让虎王震惊瞠目
[山谷被水…..]
充满千米深谷的水、比起在地底看见的湖的颜色更浓，但虎王知道这是同一种水
[这也是卡雷巴拉的力量吗…..]
梅拉卜田燃起的白烟在水面上流淌。梅拉卜和地底湖…..金姆国的两方『神圣之物』被人手玷污，行将消失。虎王、在火与水的狭间伫立不动
很快虎王听到背后响起数人跑上城墙的脚步声。来人隐藏在流动的烟雾里看不见身影。
[金姆士兵吗…..]
但脚步声很沉重，而且包藏着激烈的杀气在逼近
“！……”
虎王跑回塔中躲藏起来
“凡是金姆国的家伙，一找到就马上杀掉！女人和小孩也别放过！”
从烟的深处能听见粗大的男声。白烟中人影一个接一个地的冒出来，这种巨型的体格让虎王立刻联想到了阿塔拉莫王雇佣的武术家们。将火与水和大汉们联系在一起后能想到的事只有一件
[难道！]
虎王感觉到危险跑下了塔的台阶。等着脚步声走过城墙，虎王回到了梅拉卜的田野。忧虑化作的火焰比燎舐肌肤的热风更加烧灼心胸。虎王一路奔袭找寻能够穿越火海的地方。
[铃国进攻金姆国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无法否定的事实摆在虎王眼前。无数的金姆士兵倒在火海前。被长枪刺穿、被利箭射中、被刀剑劈砍、因各种战伤而气绝的士兵们，不断对虎王无言地诉说着真实。已经毋庸置疑了。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赶回金姆城堡，虎王终于发现火焰之间一条仅小的缝隙趁机冲了进去。
火焰就像在等候猎物一般封死了退路。吸进口鼻的烟雾中有梅拉卜的甘甜香味。但是感觉到甜味只有几秒，呼吸立刻变得困难。想要前进的方向却被砌起了火墙，虎王与火舌交替前行，在超越与被超越中进行这场死亡的赛跑。但不管怎么持续奔跑也跑不到作为第二重城墙的市镇城壁。灼热和窒息让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火势猛增想围困虎王。眼前能看见的东西只有火和烟。再这么下去只能被烈火烧焦或是被卷进烟雾中窒息而死，正在几乎被逼进绝境时，燃烧的梅拉卜根部忽然有东西闯入了虎王的视野。
“？……”
身体散发出与火焰相同颜色的光泽，宛如破碎的火苗拥有了生命一般晃动着。竟是一只兔子。
“那是！”
曾经同梅伊莎与夏露三人一起见过的『金色的兔子』。金兔正看着虎王，不似在火焰中逃窜的样子。虎王向前迈出一步，金兔马上改变方向跑了起来。虎王赶紧跟上金兔。兔子在火焰的缝隙间迅速穿梭，虎王紧追不舍。梅拉卜燃烧的稻穗扬起金色火屑漫天飞舞。这只身披火屑的兔子、是只名副其实的黄金兔。
『金色的兔子是神的使者……』
梅伊莎曾这么说过。金兔等着被烟雾卷住暂停脚步的虎王重新跟上，然后向还没有被火焰席卷的梅拉卜中跑去。
周围渐渐看不见火舌了，但白烟却搅着漩涡包住了虎王。连脚边都看不到了。吸进来的空气里没了一点清爽的成分，气道被烟雾封堵。金兔哪里也找不到。虎王必须在眼下的刹那中决断是前进还是后退。屏住呼吸，虎王以突破灰白烟墙的力量猛然蹬地向前奔去。胸中的空气已经用尽，若是再一次让胸部吸满烟气的话定会送命。而在此之前倘不能从白烟中脱出也必死无疑。为身体输送氧气的心脏到达极限，就在心脏做最后一搏时，眼前豁然开朗，虎王闯进荒野跌倒在了地上。新鲜的空气极速充满了肺部。覆盖耳畔的紊乱呼吸声逐渐平息，虎王听见了众多脚步的震动沿着地面传了过来
“？……”
抬起脸能看到围绕金姆街道的市镇墙壁，还有远处金姆城堡中两颗牙尖般的高塔。乍一看市镇和城堡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但却能听见环绕街市的大地中邪恶之物的脚步声。
咣——！
地响一般的动静是人的声音。虎王逆着白烟流动的方向跑起来。火焰不时从梅拉卜田间喷出阻挡虎王前行的路。这附近梅拉卜燃烧的味道中，有血的气味混了进来。虎王把鬼圣剑拿在手中站住脚步。数百男人们的呐喊声正回响在白烟的另一面。
“！……”
虎王突然感应到激烈的大气震动，连忙从梅拉卜田野中飞身后退，隐藏在荒地低洼处。
嘎嘎——！
飘荡在梅拉卜田野中的白烟被突破，几十个大汉抱着攻城槌出现，向市镇城墙的方向行进。大汉们穿戴的甲胄非常眼熟。
[铃国的士兵！]
在地下迷宫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虎王就算看见了铃军士兵也不敢相信。能想到的是，不是虎王太迟没回铃国阿塔拉莫王派兵侵略来了，就是他根本没等虎王回归直接攻入了金姆国。
[但他们是怎么进入金姆国的？]
这时，流动的白烟飘散，露出了第二城墙的城门。门前聚集有几百名士兵，以盾做墙用箭矢防御为不让城门被突破正在不断抵挡攻击
4
作为金姆国第二重城墙的市镇城墙只有一个城门此时乃是万幸。城门是防守方最大的弱点，也是进攻方的首要目标。兵数上有天壤之别的金姆国，若是第二城墙上有好几道门的话，毫无疑问仅一次攻击便会被突破，而后市镇也会沦为火海。
市镇城墙最高处有二十米，纵是使用云梯也望尘莫及。厚度扩展到了十米，比第三城墙坚固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是铃国大汉们使用攻城槌，要使这座城墙崩塌恐得花上几日到十几日不等。也正因如此铃军将攻势集中锁定在了这唯一的一座城门上。现在，从船上卸下的攻城槌已经送到，意图一口气突破城门的大汉们摆好了架势
然而这里远不像第三城墙那么容易击破。金姆军没有对铃军士兵们射出火弩，而是将沸腾的滚油和烧红的铁砂从城墙上倾倒下来以此阻击攻城槌的接近。身体上刺进数支箭矢也毫无停歇的大汉们，面对这种炽热攻击也显得有心无力。再加上城门前被垫起了斜坡洒满了油，载着攻城槌的车打着滑登不上斜坡。本来在油上点火便能让敌人变成火球，但若火焰延烧到门扇上，反而会演变成主动开门招呼敌人进城的境况，所以这个作战没被采纳
城门前已进入肉搏战，金姆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遍地都是。金姆军在数量上没有任何优势恐怕会被单方面击破。因而第二城墙的攻防战也变成了必死的搏命之战。
虎王在考虑进入街市的方法。据虎王所知市镇城墙的门只有一个。但又不可能在这里等着镇门被破。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必须进入市镇…..必须回到哈基尔王所在的城堡。
金姆军的攻击让铃军暂时从门前撤退。梅拉卜田野燃烧的火焰也开始消失，黑暗回归的夜晚中残火微弱的光芒点点闪烁着。
虎王离开洼地朝着与镇门相反的方向跑去。如果能让驻守瞭望塔的士兵看见自己的话，说不定就能有办法进入市镇了。然而在黑暗中从塔上确认虎王的身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虎王倏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自己的背后。虎王反射性地拔出剑回身劈了下去。尖锐的金属音中一把偷袭虎王的剑掉在了地上。虎王看见同时倒向自己脚边的士兵的样子立刻拉住了剑。士兵是金姆人。虎王想扶起这个还很年轻的士兵、但士兵拼命挣扎反抗虎王。
“住手！本殿下不是敌人！”
年轻的士兵由于过度激奋根本听不进虎王的话。虎王压住士兵双手把士兵按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被箭射中，士兵的腹部负了伤。
“放开我！侵略狗！”
士兵大声喊叫。虎王捂住士兵的嘴把脸靠了过去
“看着本殿下！”
“唔——！”
士兵呻吟一声后，眼睛惊讶地瞪大了
“认识本殿下吗？”
士兵小幅点了下头。虎王慢慢放开手离开了士兵
“虎…..虎王…..大人？”
士兵探求般的问道
“是本殿下”
“出发去铃国的那天早晨我见过您”
“伤怎么样？”
“中了一箭，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虎王年纪相仿的少年兵，遮掩着疼痛弓起了背。
“本殿下从金姆国动身过去几天了？”
“过去了有….八天…..”
“八天…..铃军什么时候攻过来的？”
“今天早上的事”
“铃军是穿越地下迷宫进来的？”
“不是，从玛努契山顶，用船…..”
“！……”
虎王脑海中，卡雷巴拉和地底湖的水、还有玛努契山顶的船纠葛在了一起，在这些东西前面、阿塔拉莫王的模样浮现了出来
[阿塔拉莫王全都知道…..]
唆使虎王同卡雷巴拉战斗，也是为了让军队进入金姆国的一招棋步。
『金姆国灭亡的时候到了…..导致这一切的就是你，虎王』
虎王终于明白暗黑救世主所说的意思了
『…..悲哀、痛苦、憎恨的风暴会将你吞噬。那是你未曾体验过的罪恶感』
这是狼王的预言。虎王闭上眼深深的低下了头
“虎王大人…..”
“进入金姆市镇还有别的门吗？”
虎王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有了…..城门只有一个”
“……..”
“不过，还有别的路子能进去”
“？……”
“在这边！”
士兵从地上爬起来，但因伤口的疼痛脚步踉踉跄跄，虎王起身撑住了士兵
沿着城墙走了一会儿，到达了不知是第几个的瞭望塔下面，士兵将手探进了堆砌城墙的墙石之间
“这里应该有向塔里送暗号的绳子”
士兵整支手臂都伸进了石缝摸索着
“有了！”
年轻的士兵像找到宝物似的喊道
“能让他们注意到的话！”
猛力一扯，用尽力量的士兵摔倒在了地上
“好了！之后老实呆着别动！”
虎王扶起士兵让他倚靠在墙上。士兵微笑地看着虎王
不多时，从塔上降下了绳梯，攀着绳梯降到半空的士兵小声问道
“是谁？”
“本殿下是虎王！还有另一个人是金姆士兵，他受伤了！来帮把手！”
“虎王？…..噢噢！”
两名士兵绳梯上降下来后直愣愣地盯着虎王的脸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话待会再说！先给这个人疗伤！”
士兵中的一个靠近年轻的士兵，想要抱起他但手上的动作却停止了。帮助虎王的年轻士兵、像睡着一样死去了。
终于虎王回到了金姆市镇。虎王骑马奔袭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到达金姆城堡时，夜幕已开始转亮
进入中庭，市镇上的女人和孩子们这一群那一堆地挤靠在一起。好像世间已经没有一样可信之物的女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虎王。
穿过中庭来到进入城堡的石阶前，多路伊德将军带着几个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将军阻挡一般站在虎王前面，不动声色地看着虎王
“多路伊德将军…..”
多路伊德将军一把抽出了佩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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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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