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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引起好奇心的,只是顺口一说

反正D君把可能的原因都列出来了,我就承认是第一个吧...不过现在加上3也没问题【竖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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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3-6 20:54 编辑

第五章 骑士叙任式之夜

1

在金姆国,男子迎来十七岁的那个春季将会举行『成人仪式』,标志着正式迈入成人阶段。城邑中的普通人,经过在礼拜堂中奉上祈祷、接受牧师祝福的简朴仪式之后,成人礼便结束了。不过对于国王和领主的儿子,已经演变成取得『骑士』资格的仪式,会在仪式中被给予数项试炼。

首先,即将成人的男子在礼拜堂中禁足闭守,献上三天三夜的祈祷。这期间,只能进食将揉碎的梅拉卜穗溶进水中的混合物。

顺利结束祈祷后,要在第四天早晨接受大主教的祝福、穿上骑士的装束。由三位随从服侍,先穿上加添了衬垫的贴身衬衣,套上铁制的锁帷子。然后戴上被称作板金甲的铁制护板,外面再加一件用厚布缝制的双层无袖长袍,最后系上鞣皮腰带。到此整套骑士装才算完成。

接下来,赶赴城堡正厅,在那里接受国王以剑册封。这把剑,或是皇家代代相传的宝剑,或是为了这一天特意铸造的新剑。古利弗便是用一把新铸的长剑受封。哈基尔王将剑身搭在跪在地上的古利弗肩上,传授骑士宣言。

“为骑士者,忠于誓言。怜悯弱者,心存包容万人之博大。孱弱者、贫贱者、为恶政所苦者、以此剑守护。扰乱和平之一切恶者、以此剑一斩两断。不杀无防备之敌,怀抱宽容慈悲之心,崇爱此剑。”

接受教诲的古利弗宣读骑士的誓词,然后退至正厅中央。厅中摆放的祭台上,放置了一条马尾毛编制、长度一米直径五厘米的粗绳。古利弗必须用受封的剑砍断绳子。绳子中编入了哈基尔王和古利弗的头发,切断这根粗绳意味着孩子脱离父母的保护、成人独立。古利弗从鞘中拔出闪着寒光的长剑,双手握剑举过头顶,一挥而下将粗绳斩成了两截。从这一刻开始,古利弗已成为『骑士』,若无正当理由便不能随意用剑。

最后剩下的试炼是最为严苛的考验。古利弗佩好长剑、戴上头盔来到城堡中庭。古利弗需要跨上一匹全副武装的马匹,而且必须不使用脚蹬,左侧十次、右侧十次,不停歇地不断跨上马背。古利弗在城镇市民的注视中漂亮地完成了这件事,向市民们展示了自己的敏捷与强大的力量。人们欢声如雷称赞古利弗,古利弗额头的汗水回应着人们的欢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至此,古利弗的成人礼——骑士叙任式正式结束。

哈基尔王的康复祝贺会也到了最后一晚。宾客们对连续几日的宴席丝毫没有厌烦,依然兴致高昂地把酒言欢。天亮之后就是古利弗前往铃国的日子了。虎王虽然也受到了邀请,但现在还没有给予答复。哈基尔王表示,这件事不会强迫虎王,可以让虎王自行决定。梅伊莎也是同样的说法,不过她的表情明显表露了希望虎王拒绝铃国邀请的心意。其实不管做什么决定,明天一早都会离开这座城堡。虎王独自在房间的露台上听着宴会的喧嚣,想着这件事。心中泛起牵挂。

[那个叫茜濛的女人…..]

舞姬茜濛的剧团已经离开城堡去向另一方土地旅行了

[茜濛舞剑时、确实直指哈基尔王的性命…..]

但当时的茜濛有了一瞬间的迟疑。那是怎么回事?虎王的脑海中同时充斥着两个声音,让虎王从这个国家离去的催促、还有必须留下来为哈基尔王与梅伊莎做些什么的使命感。

[说起来,为什么要招待本殿下去铃国呢…..]

伊拉吉阴森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这时,虎王注意到视野下方的黑暗中有东西在动

“?…..”

有马蹄的声音。那是个对于藏在暗中行动来说过于庞大的身躯。黑发黑斗篷,在黑马背上摇动着接近城门的是、多路伊德将军。



2

虎王闪身躲进扶手阴影下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虎王再次向下望去,看见了守门人拿着的油灯中小小的亮光。

[在宴会正热闹的时候,他这是要去哪里?]

茜濛跳舞时多路伊德将军的眼睛…..若论使剑,将军的手段在国内首屈一指,不可能看不出茜濛意欲刺出的那把剑是不是真剑。茜濛步伐的运用、肌肉的动向、还有[气]放出的方向,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茜濛的目标正是哈基尔王。然而多路伊德将军一直低着头,到最后也没看一眼。

[斩了阿尔桑格的时候也是…..]

不由分说地杀了唯一活着的证人阿尔桑格,这件事也让人疑心。

听见马匹踏上桥面渡桥的声音,虎王从露台上跃起,像那次与梅伊莎溜出城堡一样,从塔顶飞身降至城堡屋脊,向『隐门』跑去。



“萨尔格”

“嗯?哦呀、是虎王大人呐”

虎王早就和萨尔格混熟了

“本殿下想稍微去镇上看看”

“小事一桩。镇里今晚也是最后一场祭典了,肯定闹腾地不得了吧。听听,太鼓敲地那么响。”

不知何处传来的太鼓声,大声响了一次

“明天虎王大人也要跟古利弗大人一起出发?”

“唔、嗯…..”

虎王含糊地应和着,渡过了萨尔格架起的板桥。



今晚镇上流动着的空气中,闻不到一丝梅拉卜的气味。刚踏进市街一步,浓重的酒水与食物的味道便扑鼻而来。男人们在街道上开怀畅饮、放声高歌。本就潮红的脸在火把的映衬下,鼻子和脸颊都显得更加红亮了。连做生意的商人们也都早早关了店,加入了居民们最后一夜的狂欢。虎王快步在人群中穿行,追赶多路伊德将军。

从正面城门出来的话应该会路过这附近,但在出城的大路上没看见有像将军的人影。假若将军想骑马到达远离镇子的城墙那就必须动作快些了,虎王密切注意着十字路口的动静跑过一条条街道。

正要穿过第四个十字路口时,虎王的眼睛停在了右侧小路一个骑马的人影上。人影路过酒馆漏出的灯光,虎王看见了黑色的斗篷。

[是多路伊德将军!]

虎王拐进小路,隐入只能看见星点灯光的黑暗中。

虎王注意到,在无光的成排住宅对面,能看见被广场灯光照亮的大圣堂双塔。这一带应该是大圣堂背面。因祭典快活欢闹的人声无法传到这里。这条路虎王也是第一次踏足。

为了不被多路伊德将军察觉,虎王在他身后二十米开外跟踪,将军勒马停在一间酒馆模样的店子门前,店中传来男人酒醉的喊声与女人的高声尖笑。确认多路伊德将军进入店里,虎王跑进了入口背光处。

店中手艺人和游商乱糟糟地拥挤在一起。这是个只有柜台和一条长桌、不知何处带着可疑气氛的酒馆。空气里飘着淡紫色的烟雾,地板上倒着几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一条茶色的狗穿行其中,捡食客人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残渣。虎王找遍了酒馆每个角落,也没发现多路伊德将军。

[二楼吗?]

柜台里侧有通向二楼的楼梯。但进入柜台上去二楼貌似有些困难。虎王若是混入喝酒的男人中显得太年轻,怕是很快就会引起怀疑然后演变成骚动吧。正在考虑这些事的时候,那条茶色的狗嗅到虎王并且靠了过来发出吠叫。虎王尽可能不刺激到这条狗,离开了酒馆寻找其他方法去二楼。二楼大概是为留宿客人预备的客房,从楼上听不到人的声音。

转到酒馆背面,虎王发现了可以上到二楼的楼梯。放轻脚步刚要踏上台阶,二楼入口处忽然出现了摇动的蜡烛火光。

“!…..”

虎王迅速隐藏到楼梯下面,同时响起了沉重脚步踩踏木板的吱呀声。听脚步声有两个人。虎王从台阶的空隙间看见了第一个人的脚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擦得锃亮连星光都能反射的长筒靴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就被黑色的斗篷遮住了。

[多路伊德将军!]

这件斗篷的后背显露出来,然后是白皙纤细的脚踝跟在后面走下楼梯。

“?…..”

是女人。只能看见背影,但女人端着的蜡烛淡淡的光线照亮了让人眼熟的长发。黑暗中,鲜血般的秀发反射出赤红色的暗淡光泽。这个女人,是舞姬茜濛。



3

虎王销声屏息,消隐掉所有的『气』,与黑暗融为一体。不然这两人肯定连最微弱的呼吸乱流也能感觉到。


[多路伊德将军果然是幕后黑手吗…..]

将附在虎王身上被带进城堡的魔界毒药放入哈基尔王汤药中,指使这件事的也许就是将军。

[但是,为什么会清楚那毒药的事?]

『魔界之人』这个词在虎王头脑中挥之不去。身体涌出想要立刻拔剑斩了多路伊德的强烈冲动。

[若是魔界之人,为何不冲着本殿下一个人来!]

虎王不能忍受自己身边的人被卷入灾祸。怒不可遏的激愤烈焰在心中熊熊燃起。

虎王即刻就要冲出,却被酒馆里传出的酒客们的笑声阻止了。多路伊德和茜濛像要避开这笑声,走进了离酒馆稍远的库房阴影中。只能看见单薄的烛火摇摇摆摆地晃动着。如果周围明亮,就能通过读唇知道两人在耳语什么,不过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太勉强。虎王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两人的细语,但想要完全抹消酒馆里的嘈杂和娇笑清楚地听到对话也做不到。

就在这时,风把两人的声音送进了虎王的耳朵

“…..今晚,将哈基尔王…..”

“伽罗法拉的…..使命…..”

虽然微弱,但女人的声音里包裹着仇恨,响动着憎恶的回音。同时,在酒吧的喧哗中断断续续听到这个声音,却又优美悦耳、清澈充满活力。

“…..去铃国…..”

[铃国?…..伽罗.法拉…..]

茜濛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此作答的多路伊德将军的声音里,能听到从遥远时空的彼方流淌过来的、沉重无法压抑的憎恨的海浪声。

突然,蜡烛的火被吹灭了。虎王的身体瞬间紧张地震动了一下,再次放出全身被隐藏的『气』、追索两人的气息。黑暗中没有移动的气息,虎王将手搭在鬼圣剑的剑柄上,备出可以随时从台阶下冲出去的态势。片刻后酒馆正面传来马鸣,紧接着就是马蹄快速踏步跑远的声音。

[糟了!]

虎王跑出楼梯转回酒馆正门,酒馆的狗正冲着已经远去的黑马叫个不停。乘马离去的只有多路伊德将军一个人吗,现在已经没法知道了。

『…..今晚,将哈基尔王…..』

若考虑茜濛所说的意思,答案只有一个。虎王越过刺耳的犬吠,奔进了夜晚的黑暗中。



回到城堡时宴会已经结束了,宾客们都各自回房做起明日离开的准备。虎王径直走向哈基尔王的房间。祝贺会期间,连卫兵也都举杯痛饮,渐渐疏忽了警卫的职责。像要为这种情况再添一笔佐证似的,国王的居室门前一个卫兵也没有。

[难道!]

担忧太过强烈以至于敲门都变得犹豫起来,这时、

“是谁?”

哈基尔王平静的声音响起。虎王放下心来不由得小声叹出了一口气。

“虎王阁下吗?”

“……”

“进来吧”

虎王轻轻握住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月色朦胧的窗边,哈基尔王坐在椅子中眺望着窗外。静静地关上门,虎王走到背对着他的哈基尔王近前,察觉到哈基尔王身上已经不见了卧病在床时那股强大的力量。

“为何、知道是我?”

似乎不愿自己的呼吸打扰到几乎要熄灭的小簇烛火般,虎王轻声开口

“镇上的灯火、就像映在湖中的月光…..”

是没有听到虎王的问题吗,哈基尔王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水色的月光为哈基尔王的须发染上了一层银亮的光泽。虽没有与病魔战斗时那强悍生命力所散发的『气』,却另有一种安详平静的力量连绵起伏包容着虎王

“虎王阁下的故国、亦会下雪吗?”

“是的…..”

“吾尚年幼时,对雪恐惧至极…..无边无际地堆积,似乎要把天都埋没了…..”

如此言语的哈基尔王,露出温和的笑容

[哈基尔王是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多路伊德将军也好、茜濛也好、虎王都没有将这些事说出口。也许这就是千辛万苦磨炼出遵从天命接受一切的心境所展示出来的无言的力量吧。虎王心中溢出热泪夺眶般的感动。同时也意识到,执行能为这位国王所做的唯一一件事的时机只有现在。

“哈基尔王,有件事想要与您商谈”

虎王绷紧的声音,让哈基尔王的后背第一次微微震动了一下



4

祭典热烈的气氛迅速冷却了下来,夜晚的寒冷几乎要冻结空气。白天春风吹拂的街道,现在由北风夹杂着庆典结束后的倦怠肆意掌管。酣醉男人们的声音、击打太鼓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市镇为了明天重新开始的日常陷入沉眠。

一剪黑影逆着北风奔跑在这样的城镇中。反射月光的瞳孔燃烧着寒冰的烈焰。快速穿梭在明月光亮中的影子目标直指城堡,似要追赶这影子般,流云遮蔽住了月光。

黑影轻易跳上了驻守城门吊桥的外堡低矮的屋脊、降落在护城河前。守卫的士兵们因为寒冷和宿醉没有在外面巡逻,只是从瞭望窗瞥视着下面的动静。影子从怀中取出一条细长的软绳扔向悬挂吊桥的横梁。细绳前端系住的金属撞击出干巴巴的声响刺进了横梁,影子用长绳牵引身体荡上了吊桥。一踏上吊桥木板便立刻拉紧细绳登上横梁,趁着士兵离开瞭望窗的当口飞身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士兵有所察觉,正当回头之时、

“咕!”

闷响一声,颓然倒地。刮过城墙的阴风紧随而至。



哈基尔王居室的窗户敞开着,冷风吹进,壁炉中的薪柴不服输地噼啪燃烧。哈基尔王似乎已经进入睡眠,覆盖身体的羽绒被上下缓缓起伏。

与窗外流进的冷风化为一体的黑影,无声地落在了地板上。目前为止无论怎样急速奔跑都不喘一口粗气的黑影,看着哈基尔王睡着的样子肩膀猛烈地抖动起来。燃着冰冷火焰的瞳中涌上了憎恶的血潮。纤细苗条但充分锻炼过的肌肉鼓胀着撑起了紧身的革制黑衣。蒙住面部的黑布间只能看见双眼。这条黑影正是那一晚的盗贼。

手扶腰间佩剑,缓缓向前迈出了一步。接着一步,然后再一步,盗贼一步步地向前跨进速度也渐渐变快,终于在走到哈基尔王躺卧的床铺脚边时抽出了剑。

“喝——!”

口中喷吐灼热的气息代替憎恶的言语、盗贼举起利剑。即将一击刺入哈基尔王心脏的刹那,羽绒被猛然掀起,盗贼的剑在四散的羽毛中只留下了击中轻巧之物的手感。盗贼炽烈的吐息与窗外卷进的冷风纠缠交結。在劲风激荡狂乱飞舞的羽毛中,是虎王的身影。

“!.…..”

盗贼的身体在震惊与愤怒中迅速做出反应,即刻环顾四周。

“哈基尔王不在这里”

虎王紧盯盗贼的双眼说道

“在这里的、只有本殿下和你”

盗贼的瞳中警戒的神色消失,闪烁着寒冰的光辉

“卫兵赶到之前有话问你。为什么、要取哈基尔王的性命?”

“……..”

盗贼打算退后的瞬间,虎王将手搭在了鬼圣剑上。知道虎王的剑技非同寻常,盗贼停住了脚步。战斗还是撤退,目不轉睛直视虎王的双瞳似乎无法做出决断。

“快回答茜濛!”

“!…..”

『茜濛』的名字使盗贼行動了。盗贼越过宽大的床铺斩向虎王,虎王向后退去拔出鬼圣剑迎住这一击弹回了盗贼的剑。火花猛烈四散,盗贼被击倒在床上,但立刻利用反作用力骤然直起身体大幅回转、跳下床铺站落在地板上。两人在宽广的房间中央无言地对峙。

盗贼所持的是被称为花剑的短剑,适合身体轻便的人连续使出变幻无常的剑技。虎王意欲诱敌,放开双臂沉在下面故意露出破绽等待盗贼有所行动。盗贼对此心知肚明,在静止的时间中揣度着砍过去之后的第二招、第三招。这一点虎王也是如此。读出胜算的一方就会转动静止的时间。虎王必须考虑到所有的攻击模式,在刹那间判断出该如何使用自己手中的剑。

打破沉默境况的是盗贼。无声地跳上床,盗贼的身体以毫无防备的态势跃起,那姿态甚至使人联想到轻卷花瓣的柔和春风。

[她打算怎么出手?]

无法看穿盗贼的动向。虎王被这动作迷惑。以飘落而下的盗贼为目标抄起鬼圣剑时,盗贼的身体已在虎王面前深深下沉、剑成向上突刺之势。

[糟了!]

剑暗淡的光辉从视野下方迅猛逼近。没有用剑格挡的工夫了!

铿!

将已抬起的剑微距下沉,剑柄堪堪挡住了盗贼的剑尖。只要再慢上十分之一秒,恐怕这把剑就会刺穿虎王的胸膛。虎王与盗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盗贼立即拉回剑再次刺出,顺势起身以纤毫之距躲过虎王的剑,抓住空档跳离了虎王。

虎王下手先攻。盗贼左右闪避将砍杀过来的剑悉数躲过,动作游刃有余。

[和那晚的舞蹈一样!]

盗贼的步伐、腰部传递肩膀的摆动,在这互相厮杀的战斗中显得过分优美。挡住盗贼的剑击,再反攻过去。不知不觉虎王的动作也乘上流淌出来的韵律,两人白刃相交恰似双人舞一般。战斗的奇妙旋律将两人融为一体,同时感受到这种感觉的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两人要战斗?]

虎王忽然这么想到。并且,盗贼也是……然而,身怀憎恶烈焰的盗贼率先从陶醉中清醒。与之前截然不同激烈地向虎王不断猛攻,两人之间几次散射出钢铁交击的火花。互为攻守的战斗持续,双方的动作都变得单调的间隙,虎王趁机突袭抓住盗贼的手臂一直将其压到了窗边。

“呜!”

盗贼的腰猛然撞上石制墙壁,两人撞在一起停了下来。虎王不敢松懈紧崩着身子,但身上传来了女人身体柔软的触感。虎王紧紧夹住盗贼持剑的手臂,扯下盗贼遮盖脸孔的黑布。闪耀着紫色光辉的长发在虎王眼前散开,云缝洒下的月光、令红色长发之间的盗贼面容显露了出来。

“!…..”

这长发、这眼睛确实是茜濛没错。然而,让虎王震惊的不止如此。尽管与尖锐的目光、因憎恶颤抖的嘴唇的颜色、还有月光下依然赤红如火的头发颜色不同,虎王也绝不会弄错这张脸。



[梅伊莎!]

并不是只在一瞬间错看的,而是与梅伊莎一模一样的脸就在眼前。

虎王的动摇传递给了茜濛,茜濛撞开虎王跃上窗台。急促吞吐呼吸的茜濛凝视虎王,双眼在月光投射的阴影中闪烁着亮光,紧接着便闪身消失在窗外。虎王没去追赶。犹如噩梦魇昧、久久伫立没有任何动作。

『去铃国…..』

在酒馆后面茜濛说过的话复苏了

“去铃国…..”

一抹决意在虎王心中扩散,为收回剑而抬起的剑刃前方,哈基尔王站在窗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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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2-12 22:30 编辑

关于金姆国的地图...修图的时候觉得斐拉国好听就用了这个名字,译到第六章斐拉国历史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法拉纳克的名字与此相关...文里改回法拉国了,不过地图...就这么凑活看吧【喂!
但我真的觉得斐拉国好看又顺口啊(捶地【你快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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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是第一条~!
不满人妻渡的读者也不在少数啊~

我对渡没有特别的好恶,虎王传说的人妻渡暂且不提,即使是TV系列大家喜爱的的勇者渡我也觉得有些空泛,那种凡事不挫折勇往直前积极果敢乐观向上的性格就好像骑士文学里那些被丢上神坛整天握着玫瑰花祈祷的白莲花公主一样太图腾化了......

虽然虎王传没有渡,但是换上了梅伊莎,虎王是第一男主的情况下,神坛偶像不能再是渡,必须是个能被拯救的完美化身,拯救了她,就救赎了自己...如果渡还是必须出现,必须转化成看似缺点满满贪财粗鄙的洛克斯利,不然在勇者渡的光环下虎王的种种挣扎就会被衬托得可笑了(其实文学中处理群英的范例很多,但井内似乎宁可踩着渡不惜弱化渡的形象也不愿让两人并列,......真是虎王厨)。

虎王传井内似乎是想为虎王添加点悲剧色彩,被无情的命运捉弄各种罪意识各种精神痛苦最后超脱...可是最后至少我看来是没多少进步的=_=;;
(根本就走回老路了嘛~)



斐拉纳克也没有哪里不好啊哈哈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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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2-13 09:47 编辑

法拉纳克貌似已经约定俗成了?要说改的话我倒更想把铃国的名字改了,不然总让我想起鬼火党的铃哈哈哈【快够

理由猜对了但是原因猜错了哈哈哈【快停!
动画主角脸谱化是通病,说真的,我对渡也没有特别的好恶,不是说配角是拿来爱主角是用来发展剧情的吗,我反而更欣赏虎王传说里被人妻的渡,感觉更有亲切感
不喜欢渡出场是因为......不想看见两人卿卿我我【喂!

我觉得井内已经习惯动画那种单主角的思维方式了,真要让他处理群英戏,我怀疑他能不能驾驭得了...
虎王传我也一边看一边翻译,现在也没看全,如果最后真是没什么进步的话,我只能说...井内、去死【喂喂

PS:目前放出的这两章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吗,我还真不太敢相信自己一个译错的地方都没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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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说自己对渡无感的原因喔...不是在猜测啦XD
原来还有配角拿来爱这句话?怪不得啊!我一向喜欢配角,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对......

哈哈原来还没看完,那就不剧透了|||
(井内绝对处理不了群英戏=w=)

目前放出的...我还没有细看,.........最近比较忙嘛(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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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7# Drache

没关系,只要我很闲就够了!(竖拇指 【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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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见两人卿卿我我【喂!

虎渡粉哭暈在廁所 (不對)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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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渡粉哭暈在廁所 (不對)
zee-chan 发表于 2015-2-15 11:22
默默送你一卷卫生纸【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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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3-9 04:06 编辑

第六章 前往铃国

1

听见宣告黎明的鸟鸣后不久,梅伊莎就跑进了虎王的房间。

“听说你要去铃国,这是真的吗?”

梅伊莎屏住呼吸,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正在准备行装的虎王

“……..”

虎王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未有过的凌厉视线投向了梅伊莎

“!…..对、对不起。说了些无礼的话…..”

以为虎王生气了,梅伊莎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虎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昨晚茜濛的事,正在用尖锐的目光审视梅伊莎

“是突然决定下来的….”

虎王低头继续收拾行囊

“我从父王那里听说了”

“嗯?”

昨晚哈基尔王看见茜濛的脸了吗,虎王没有特意去问。只说了一句话

“明天、我也同去铃国”

留下这句话,虎王就离开了哈基尔王的居室。哈基尔王应该不会将昨晚的事告诉梅伊莎,不然梅伊莎现在就该是一副更加悲痛的样子了。今天的梅伊莎脸上只能看到一些闹着别扭的稚气神情。

“哈基尔王说了什么?”

“父王说、虎王大人要和古利弗王兄一起去铃国…..还说、古利弗王兄想必很有信心吧”

“是吗…..”

“果真…..还是会去吗?”

梅伊莎又问回了最初的问题

“想去看看铃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虎王十分在意茜濛所说的『去铃国…..』。多路伊德将军和茜濛的关系、还有与梅伊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茜濛…..到了铃国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这些谜题的关键。去往铃国的旅行多路伊德将军不会同行,这件事也值得留意。不过,总觉得有种比这些更让人介怀的东西在铃国。在引诱着虎王的某种东西…..虎王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会祈祷您早日归来”

梅伊莎捧出鬼圣剑说道。虎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从梅伊莎手中接下了鬼圣剑。



五十人左右的队伍在中庭等待出发的时辰。由三十个铃国人和二十个金姆国的人组成,金姆人中加布利斯坦公卿也在其中。虎王同哈基尔王做过辞行的寒暄后,与梅伊莎一起来到了中庭。哈基尔王对虎王并未多语

“一定要回来啊…..不、必定会归来的”

哈基尔王在说完这句话后低颂了旅途平安的祈祷

“请保重…..”

梅伊莎对正要上马的虎王说

“这是…..圣纳克利斯的护身符”

梅伊莎取下挂在颈上小挂坠放在虎王手中,在挂坠上吻了一下。嘴唇柔软的触感在手心中散开。

“梅伊莎、你给我适可而止!”

骑在菊花青毛马上的古利弗语气十分不快。虎王待梅伊莎直起身子,骑上了黑鹿毛马。是那匹曾和梅伊莎同乘过的马。

“那好,我们出发吧!”

加布利斯坦高亢的声音在中庭回响。古利弗回过头,冲着在露台上目送自己的哈基尔王举起手做最后的辞别,然后驱马前行。虎王再次望向梅伊莎。眼眶微润。

[也许再也见不到第二次了…..]

抽紧心脏的不安在身体中奔流。虎王紧紧握住掌心中的挂坠,对梅伊莎露出微笑,回应这个微笑的,是梅伊莎脸颊落满的泪水

“驾!”

轻踢马腹,虎王策马启程。渡过吊桥,多路伊德将军在走出外堡的地方独自送行。

虎王放慢马匹脚步,路过多路伊德将军时从正面目不斜视地紧紧盯着将军的脸。将军也没有移开视线,在虎王已经走过他身边后,依然一直注视着虎王的背影。



经过市镇时,夏露跑到虎王身边

“图拉、出去玩吗?”

“不是,要做个短期旅行”

“晚上回来?”

“今晚不行”

“那、明天?”

“还要再长一点。夏露乖乖等着的话,就给你买手信”

“夏露、乖乖等着!”

夏露还是想跟上去的样子,虎王催马加快脚步从夏露身边离开。即便如此夏露依然跟着虎王跑了一段,不过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使劲儿挥动手臂

“图拉!”

虎王应着夏露的声音回过头,向夏露挥手回应。夏露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管离开了多远仍然一直在挥着手。

穿过包围市镇的城墙,一行人在梅拉卜的田野间行进。古利弗在距离虎王三个马身的前面,虎王驱马快跑了几步赶上古利弗与他并排走了一会儿。古利弗瞥了一眼虎王,一言不发地向前走。梅拉卜的香味随风忽强忽弱的飘荡着。

“古利弗,梅伊莎有其他的兄弟吗?”

突然被搭话的古利弗,给虎王摆出了一副不想听你说话的表情

“没有!”

就这么一句回答

“梅伊莎有姐姐或者妹妹…..”

“跟你说没有了!”

古利弗满脸不耐烦。虎王是想以防万一试着问一下。或许茜濛仅仅只是和梅伊莎长的像而已。两人骑着马向前走暂时都没说话。身后,加布利斯坦和伊拉吉并肩而行,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加布利斯坦的笑声不时响起。

远处是与梅伊莎和夏露去过的『魔女之城』,走到可以看见城堡尖塔的地方,虎王再次开口

“古利弗,『伽罗法拉』是什么东西?”

“!…..”

古利弗皱起眉头瞪了一眼虎王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说完,古利弗踢起马腹,跑去了队伍最前面。虎王正看着古利弗跑远时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吧”

伊拉吉卿相走到古利弗的位置上,同虎王齐头并行

“很久以前,铃国与金姆国之间有个叫做『法拉国』的国家,就像讲述兴衰成败的历史故事一样,法拉国最后也走到灭亡的末路,在即将灭国之时,我们铃国合并法拉国拯救了法拉国的臣民”

“合并?…..是说再没有法拉的国名,土地都变成铃国的领土了吗?”

“正是。不过,不管什么世代总会有些不安分的人…..这一小撮喊着『法拉复国』别有用心的人一直做没意义的抗争…..这些人将自己称作『正统法拉人』,也就是『伽罗法拉』”

“……..”

“话说回来,虎王阁下是从哪里听来这个说法的?”

“祭典的时候,在街上…..”

“唔嗯…..还是不要太过接近这类人出没的场所比较好哦”

伊拉吉冷笑一声回到了加布利斯坦旁边

『…..伽罗法拉….使命…..』

茜濛说这话,是表示她也是法拉国的人吗…..虎王感觉,又有一根未解开的线缠在了整个谜团上。



2

梅拉卜的田野到了尽头,周围变成了布满赤茶色岩石的荒地。这样继续前进的话,就会走到金姆国尽头的最后一层城墙。虎王很奇怪人们是如何进出金姆国的。金姆国地处千米高的陡峭悬崖上,骑马下去无异于自杀。正在思考是不是哪里有出入这个国家的通道时,前方出现了通向地底的洞窟。

洞窟前面,一个身材短小的男人骑在一匹类似矮种马的小马上正等着众人

[小孩子吗?…..]

第一反应虽然是这样,但男人满脸镌刻着深深的皱纹,须发中混有白丝,还是清楚的表明他是个成人

“苏穆尔古、就靠你了!”

领头的士兵将装着金子的口袋扔了过去,小个男人双手接住,点点头揣进怀里,率先起步向洞窟里走去

“点火!”

随着士兵的号令火把逐个点亮,所有人全部进入了洞窟

洞窟内部相当宽广。商人们也是经过这里来往的吧,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车辙的痕迹。一路上有不少分支岔路,被称作苏穆尔古的男人无言地在通路间毫不犹豫地穿行

“虎王阁下知道吗?”

伊拉吉转头向虎王问道。火把反射的光亮照在脸上,映着他阴森的笑容。

“这个地下迷宫,一旦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

“哈哈哈…..不是吓唬人,要是没有那个苏穆尔古,我们全都会饿死在迷宫里!”

确实,迷宫的道路就像树根一样错综复杂,想通过这里下到千米悬崖的底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管是进入金姆国还是从金姆国出去,都必须经过这座地下迷宫!为此,像苏穆尔古那样的『迷宫引路人』是不可或缺的…..他们那些人,从祖先开始每一代都会承担『迷宫引路人』的职责。这条路线由父传子、子传孙流传下来。还有戒律规定绝对不能留下记录呢。看那个,注意到了吧?苏穆尔古一句话也没说过…..担任引路人一职的族群,男子一旦出生就会被切开咽喉,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发声”

伊拉吉压低声音做了个割断喉咙的动作

“........”

“所以才说金姆国不会被任何国家侵略呐。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会迷失在这座迷宫里嘛,您说是不是啊,加布利斯坦卿?”

伊拉吉突然提高声音问向虎王身后的加布利斯坦

“哎?啊、是、是这么说的吧”

加布利斯坦的声音没了平日的轻浮。回头看过去,被洞窟的黑暗与迷宫的恐惧吓坏的加布利斯坦正两手紧紧抓着马鞍,缰绳则由随从的士兵牵着。

[守护金姆国的神圣力量,也是能够迷惑进入这座地下迷宫之人的力量吧…..]

看着照亮黑暗洞窟的火把的光亮,虎王这样想道



休息了两次,一行人向更深处进发。随着前行,气温也越来越低。同时虎王也感受到有股不可思议的压迫感挤了过来。不会让人难受或者不愉快,是一种柔和、心情荡漾的感觉。但虎王没法坦率的接受这种感觉。就像拼命想从恶梦中苏醒一样,虎王竭力抗拒这股想要包围自己的力量波动。苏穆尔古回过头,越过肩膀望着挣扎的虎王。深灰色的眼瞳,像是舍弃了一切光明般死气沉沉。无法用声音表达的言语是否就是用这双眼睛来传达呢,但苏穆尔古的瞳孔与被切断的咽喉一样默然无语,只是用悲哀的神色注视着虎王。

“苏穆尔古,没问题吧?这么走下去不会迷路的是吧?”

听到加布利斯坦毫无同情的声音,苏穆尔古抬起眼,继续前行。这时前面出现了并非火把光亮的白光、像朝阳一般扩散开了。

走出地下迷宫,太阳已经西斜,不过重新见到暌违了大半天的太阳,那光依然让人觉得明亮又温暖。

实际上真正的阳光照射不到这千米深的崖底。抬头仰望,两侧的崖壁压得人喘不上气,也能够领会到为什么金姆国被称作天地之境的国家了。

苏穆尔古的向导到此为止,再向前去便由铃国士兵打头阵开始攀登玛努契山脉了。与金姆国城门送行的多路伊德将军一样,苏穆尔古也一直盯着虎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虎王到最后都在尝试探寻苏穆尔古想说的话,却依然无法解读他的心。除了同族人以外不允许与任何事物扯上关系的引路人,与语言一起失去的还有他们心灵的声音。

玛努契山脉的盘山路非常狭窄,两侧压下来的岩层异常坚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能够轻易凿开的程度。数百米高的悬崖之上有梅伊莎和哈基尔王、还有夏露存在,越是向上攀登便越是能感受到怀念的情绪。梅伊莎的笑容究竟给予了自己多大的幸福…..对虎王来说,没有比现在感触更深的时刻了。

到达玛努契山脉的半山腰,穿过裂缝般开凿的路堑后便进入了铃国的领地。太阳已经落山,展现在眼前的铃国躺卧在浓重的黑暗中。

因为已经入夜便没有下山而是直接在原地扎营。夜空下静寂蔓延,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声音的话,也只有微风摇曳树叶的窸窣。比起金姆国,连风的味道都变得不同。因在马背上摇晃了一整天的疲倦,睡魔悄悄地阖上了虎王的双眼。这时,刚刚还没听到的、不知什么地方在敲打木头的声响随风飘了过来。

“伊拉吉卿,那是什么声音?”

古利弗也听见了,一边在煌煌燃烧的篝火边躺下一边问道

“声音…..您指什么?”

“像是敲木头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您没听见吗?”

“唔嗯…..”

伊拉吉仔细倾听了一会儿风的响动,然后恍然大悟地看向古利弗

“噢…..那是这片土地的领主在玛努契山顶建造别墅呐。哎呀,因为夕阳余晖下的金姆国白牙城,实在美的像幅画嘛”

就着这句话,伊拉吉喝光了杯中的酒

“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来这里的路上的确看到好几次运送木材的马车向山顶上去了”

“哈哈哈…..领主迫不及待彻夜开工,木匠们也很困扰吧,不过这都是因为金姆国的景色太美好了啊…..”

虎王也看见不少马车载着伐下的木材、沿着黄昏褪去渐染夜色的山路攀登。在玛努契山脉绝顶眺望的金姆国,一定风姿绚丽吧。

身体的肌肉在控诉不堪的疲惫,虎王再次躺下准备睡觉,这次却是头脑中明澈清醒、怎么都无法入睡。

[这种压迫胸口的憋闷是怎么回事?]

与离开金姆国翻越玛努契山脉时在地下迷宫感受到的东西不同,一种让人不愉快的感觉笼住了虎王。意识到此时已经踏入了哈基尔王的力量无法触及之地,虎王将梅伊莎送给他的『圣纳克利斯』挂坠紧紧握在了手中。



3

“这一带以前是法拉国的领地吧?伽罗法拉那帮人不会突然出现吗?”

破晓出发的一行人下至玛努契山脚时,加布利斯坦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

“请放心。到达前方的市镇,有我国的军队在那里驻扎。就让他们护送我们去梅埃尔加恩城吧”

“哦哦、这可比什么都让人心里有底!”

“到达举办武术大会的梅埃尔加恩城还有一天路程。无事需要担忧。”

伊拉吉说完将头转向虎王

“虎王阁下,刚刚所说的梅埃尔加恩城呢、是铃国的三大城之一,阿塔拉莫王甘饴在此招聚四方武术名家,是座大名鼎鼎的武术之城。阿塔拉莫王应该昨日便抵达那里、等待古利弗阁下大驾光临了”

伊拉吉自顾自地补充说明,声音在干燥荒芜的大地上摇荡。连块旱田都没有的红土地一望无际。渺无人烟的大地上是饥饿、憎恨、与死亡的气息。

短暂行进后,出现了一辆马车停在道路正中央。马匹瘦的皮包骨,让人没法想象牠还拉得动车。有个男人屈膝蜷缩在马车下面。领头的士兵注意到他,催马走到那辆运货的马车旁边

“你在做什么!快把路让开!”

“实、实在对不住…..肚、肚子突然疼的要死…..请、请给我、给我一杯水…..”

是个浑身沾满尘土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没有!还不快点闪开吗!”

士兵一鞭子抽在运货马车的马匹身上,但马只是扯出一声嘶鸣没能拖动马车。

“碍事!滚开!”

马匹为了躲避被抽打的疼痛左逃右窜,眼看就要把倒在地上的男人卷进车轮

“住手!”

厉声未落,虎王已跳下马冲上前去一把将男人从车下拽了出来

“呜啊!”

挡住士兵挥鞭的手、扫了一眼伊拉吉,虎王从马鞍上取下装水的皮袋送到男人嘴边,男人两手捧过皮袋迫不及待地灌进口中。铃国的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虎王所做的一切。

“古利弗,给这人分些药品和食物”

虎王对古利弗说

“!…..”

周围的士兵们的视线一齐转向古利弗。那眼神明显是在等着看古利弗会如何作答。感觉到被试探的古利弗脸上涨出了愤怒的神色。

“古利弗大人…..”

加布利斯坦一边留神伊拉吉,一边小声阻止古利弗。古利弗定睛瞋视虎王、低声开口

“加布利斯坦卿,给他分点药和食物”

“古利弗大人!”

古利弗驱马跑开,打断了加布利斯坦的惊呼。士兵们也都重整队列,跟在古利弗身后一起走了。

“虎王阁下真是心地善良”

加布利斯坦走过虎王身边时,微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虎王正欲回到马匹处,男人双手握住了虎王的手、

“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不断地低头致谢

“让马匹充分休息后再赶路就好”

留下这句嘱咐,虎王跨上马,追赶大部队去了



太阳即将沉入玛努契山脉,一队人进入了最近的町镇。翻卷的沙尘被夕阳染成赤红,空气中弥漫着与金姆国截然不同的淫靡味道。气候也不尽相同,在金姆国是温和的初春,这里却能感受到入夏的暑热。町镇规模不大,就连虎王他们留宿的领主公馆也只是围了一圈粗制滥造的木头围墙,若是遭受攻击,估计连片刻都坚持不了就会垮掉然后整座城离沦陷也就不远了。粗野低俗的领主对伊拉吉卿相态度并没有特别谦恭,反倒摆出了一副觉得这群人很麻烦的表情,但酒宴一开始、领主就换了一副嘴脸对伊拉吉不停地高声阿谀奉承。加布利斯坦也加入其中,与伊拉吉相互试探着轮流说出恭维对方的话,不厌其烦没完没了。

早早退席的虎王来到中庭吹风,风已褪去暑气加增了凉意。水色的明月在沙尘平息的天空中清晰地勾勒出一张浑圆的玉盘。虎王从怀中取出『圣纳克利斯』挂坠,在皎洁的月光下凝视了片刻。虎王的掌心中,还残留着梅伊莎双唇的触感。小巧的三角形挂坠上刻着文字,月光照在刻痕上投射出淡影。不知这些文字代表着什么意思。虎王将吊坠挂在颈上,凝然不动伫立在中庭,感受着冰凉的挂坠慢慢在皮肤上变得温暖。

不多时,身后响起压实砂砾的踩踏声,虎王回过头

“古利弗…..”

大概是从酒宴的嘈杂中逃出来的,古利弗站在中庭的石阶上

“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白天那种擅自行动别再让我看见第二次!”

“那辆货运马车车夫的事?”

“你根本不了解金姆国、还有铃国的情况!”

“救人不需要那种知识吧”

“!…..”

微有酒意的古利弗眼中,闪过月光无法企及的尖锐光色

“我在说你所做的事对金姆国没有任何好处!”

“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也无所谓!离开铃国之前,不许多嘴多舌也别再给我管闲事!听见没!”

“……..”

虎王看着古利弗静默未语。他想都没想过,对古利弗来说白天的举动是多么伤自尊的事。虎王现在才知道,古利弗玻璃心心思之敏感,只要接触就会刺伤对方。古利弗转身向公馆迈开步子,但又立刻站住了。

“铃国武术大会结束随便你去哪里都行。反正你也没理由再回金姆国了吧”

“……..”

注视着古利弗离去的背影,虎王感觉贴在胸口上的挂坠再次变的冰冷了。



4

翌日,队伍踩着日出的晨光从公馆出发,这样黄昏时分应该就能到达举办武术大会的梅埃尔加恩城。武术大会会在两天后开幕。离开公馆之后,与他们同一方向的马车和人群一下子熙攘起来,想来都是去参观武术大会的吧

“伊拉吉卿,武术大会的优胜者会得到何种奖赏啊?”

大概是对马背上的旅程厌烦了,加布利斯坦嘴皮子不停

“那要看阿塔拉莫王的心情!若是遇到让他格外欢喜的,甚至会划出一块领地作为赏赐!”

“喔呵、着实豪爽啊!古利弗大人,这下子无论如何也得取得优胜,怎样也要从阿塔拉莫王手里拿下一座城呐!”

“哈哈哈….我国也有众多自诩无敌的武术家在阿塔拉莫王麾下做门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优胜哦”

伊拉吉的亲信们也都笑着随声附和

“不会不会,古利弗大人剑技进步之快,连作为师傅的多路伊德将军都赞不绝口!要是被轻视了,可是会吃大苦头的!您说是吧,古利弗大人!”

受到加布利斯坦笑声的影响,从公馆同行的护卫兵们也都笑了起来

“胡言乱语!”

古利弗绷着表情制止加布利斯坦插科打诨。紧张的神色在古利弗脸上一览无遗。先不论参加武术大会,已完成『成人仪式』的王子到访其他国家,也理应承担这种程度的责任。作为创界山皇子的翔龙子的记忆,对古利弗所处的立场感同身受。原来,在意想不到之处还残留着翔龙子的记忆

[本殿下身体里,还留着一部分翔龙子吗…..]

如果翔龙子也还拥有虎王的记忆残片,翔龙子或许也会挂心虎王的未来吧

[母后…..]

身在圣龙殿的母亲、圣龙妃的面容在沙尘彼方若隐若现,虎王将手覆在从圣龙妃那里得到的鬼圣剑的剑柄上。这是他拥有的唯一带有母亲气息的东西。从那之后不知已过去了多少年月,但每次握紧鬼圣剑时那种奇妙的柔和温暖的感觉都从未改变过。

“!…..”

握住鬼圣剑的手上突然窜过一股触电般的冲击

[多路伊德将军是教授古利弗剑技的老师…..]

虎王想起在阿尔桑格房里古利弗斩向自己的情景,意识到那种使剑的方式和茜濛十分相像。茜濛与古利弗之间,有相同的剑技套路。把两人连系起来的就是多路伊德将军…..

[多路伊德将军、是伽罗法拉吗?]

怎么想都是铃国导致法拉灭国,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法拉人要行刺金姆国的哈基尔王。

[哈基尔王和梅伊莎若能安然无事就好了…..]



正午过后众人到达了河川横亘之处。从这里开始沿着河边的道路前行,渐渐走入了荒地。风景中出现了耕种中的田地,大约行进两个小时后周边变换成了一望无垠的麦田。继续前进两小时,麦田的尽头便可看见被密不透风的城墙环绕的梅埃尔加恩的街市了。墙壁圈起的空间里复数尖塔巍然兀立,独立于街区之外略微隆起的山丘上、是让人不禁联想到要塞的梅埃尔加恩城堡

“那就是梅埃尔加恩城了”

伊拉吉用马鞭指着前方

“真是座坚固的堡垒呐”

“因建筑华美闻名的阿塔拉莫王居住的阿尔迦贝城、地处西陲并疆兼巷气势恢宏的捷可比恩城、还有以固若金汤著称的这座梅埃尔加恩城…..便是铃国知名的三大城了”

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梅埃尔加恩城看起来像一块漆黑巨大的磐石。让虎王不由得想起了在魔界见过的『蛇蝎城』。

越过围绕街市的城壁进入街道,就像从地底喷薄而出似的、鼎沸吵嚷的空气赫然鸣动。血与生肉的气味刺鼻呛人,寻欢作乐之气满盈的氛围与金姆国大相径庭。 摩肩接踵的路人中,还能看见人高马大诚然一副武术家风貌的人。真不知为了优胜者的那一座城池,这方街市上究竟有多少武术家趋之若鹜。

状似中央广场的地方,有一座巨型的圆形建筑物

“这就是后天举办『武术大会』的斗技场”

伊拉吉为古利弗介绍

“哦呵,又是件卓越之物呐!”

代替一言不发的古利弗,加布利斯坦像演戏似的做出夸张的震惊表情。不过,斗技场宏大的规模的确令人叹为观止,把街道上的人全部都聚集到这里说不定也容纳得下

突然间掀起一阵震天动地的喧哗,金姆士兵们惊奇的抬头望向斗技场

“『武术大会』的预选赛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开始了”

伊拉吉看着斗技场解释

“毕竟邻近诸国有近千名参加者慕名而来嘛。明天最后一轮预赛就会敲定出场正赛的十四人,再加上古利弗阁下和虎王阁下一共十六名,后天正式比赛的优胜者就是在这十六人中决出”

“竟然能举办超过二十日的武术大会,阿塔拉莫王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笔啊!哎呀,实在精彩!”

伊拉吉对加布利斯坦的恭维露出一丝讥讽的讪笑,这个表情没有逃过虎王的眼睛。这时,有什么人碰到了虎王的脚

“?…..”

转过视线,原来是个乞讨的男人正死乞白赖地向虎王讨要财物。看见这一情形的铃国士兵催马跑过来驱赶乞丐

“快滚!别碍事!”

男人极不情愿离开,士兵正扬起鞭子威吓他时,只一瞬间虎王的手中就被塞入了一张小纸片。

“!…..”

除了虎王谁也没注意到乞丐的动作,乞丐做完这件事便快步离开消失进了街道拐角。虎王轻轻攥紧手掌,驱马向进入城堡的石桥走去。



街市边缘与梅埃尔加恩城堡隔着一条奔流的河川,站在城堡坐落的山丘上,可以将街市尽收眼底。穿过深灰色岩石堆积垒砌的城墙走到中庭,士兵们已列好队伍恭迎一行人。正面天守阁的入口边,站着一个身披护甲、体量压倒所有人的大个头男人

“噢噢,阿塔拉莫王亲自前来迎接了”

听到伊拉吉的话,古利弗露出紧张的神色看向入口处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阿塔拉莫王吗…..]

众人在伊拉吉的带领下从列队士兵中间走过,在阿塔拉莫王身前下马,登上了国王面前的石阶。近在眼前的阿塔拉莫王高大的像座山,坚实粗壮的身体与锐利的目光、让人不得不认同这是位喜好武斗的国王。

“古利弗阁下,这位是阿塔拉莫王”

大个男人一下子闪身避开了伊拉吉伸出的手

“?…...”

站在高头大汉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古利弗和虎王目瞪口呆的表情

“古利弗阁下,欢迎光临”

口中是与身型不符的嘶哑声音。黑发紧实地梳拢在头皮上,苍白的脸颊泛着微薄的浅红。

“啊…..初、初次…..承蒙您的招待。在下古利弗,于金姆国来此叨扰。”

古利弗的动摇不单单是因为紧张。广土众民的铃国国王,同时也是拥有极大力量威慑近邻诸国之人。见到至今仍对金姆国虎视眈眈的阿塔拉莫王,古利弗虽惊愕,但也深感困惑。阿塔拉莫王、是个身高还不及古利弗肩膀的矮小男人。



5

城堡外庭撑着硕大的帐篷,武斗大会的参赛者都在此借宿,城主则提供酒食招待这些人。虽然有不少人已经在预赛中落选,但因为武斗大会期间不拘泥于胜负公平款待的礼节,抱着不吃白不吃心态的家伙们依然充斥在城堡内外。

有名的骑士和武术家允许在城堡中留宿,并与阿塔拉莫王雇佣的武术家们一起,出席了古利弗王子的接风晚宴。傍晚在天守阁前被错认成阿塔拉莫王的大个男人也是被雇佣的武术家之一。不光是这个人,被称作门客的这些武术家们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看来他们也奉命担任了阿塔拉莫王的警卫之职,不管何时出现的国王身边总有虎背熊腰之人环绕三面。

“今年的梅拉卜情况如何?”

阿塔拉莫王大口咬着一块带血丝的肉,向加布利斯坦询问道

“回您的话,长势良好。秋季定会比去年仓箱可期,农务官也喜不自禁”

加布利斯坦一边擦去嘴边流下的肥油一边回答

“哈基尔王若能多放些精力在贸易上便好了。梅拉卜这般珍品以那种价格批售给他国,根本无法供应国家财政吧”

“原本梅拉卜就只是在金姆国内流通贩售的物品。对硬是提出贸易要求的其他各国提供有限度的梅拉卜也是出于父王的考量”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阿塔拉莫王抓住古利弗的话,用手指拨弄捏在手中的干果

“吾不是不明白你父王的顾虑,不过到了古利弗阁下这一朝就另当别论了吧?不能墨守成规,年轻人要懂得变通,让国家繁盛才最关键不是吗?”

“您说的太对了”

加布利斯坦随声附和,古利弗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觉得如何?就不能让我阿塔拉莫王全权负责梅拉卜的贸易吗?不,一半也无所谓!你愿意接受的话,吾可保证金姆国财力宽绰!”

“这…..需要与父王先行商议…..”

“吾已与哈基尔王商谈过多次,每次都只有拒绝的回复…..可否借古利弗阁下一言替吾做个顺水人情呢?”

阿塔拉莫王眯着眼睛,豆粒般的黑色瞳孔中闪着黯淡的光

“哦哦,你收下『黑金之剑』了吗”

阿塔拉莫王换了副口气,看着古利弗挂在腰带上的剑说道

“此身拙滞竟蒙您相赠如此至宝,着实惭愧”

低下头的古利弗心中、方才谈论的梅拉卜的话题与『黑金之剑』压在了一起,黑金的光泽映在古利弗眼中反射出了怫然不悦的神色

“这位是虎王阁下吧?年纪轻轻只身周游诸国,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呢?”

“没有…..”

“观察虎王阁下的行为举止和言辞谈吐,我推测一定是某个国家的王子大人微服出巡”

加布利斯坦的话让古利弗向虎王投去了厌恶的视线

“嘛,待武术大会欣赏到虎王阁下使剑的本事便知道了。通过剑技可以将骑士的优劣、不、连那人的家世门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挥过割麦镰刀的平民百姓会用剑吗?”

“呵呵…..加布利斯坦卿,你所谓的平民百姓里也有强到毫无道理的人哟”

伊拉吉脸上浮出嘲讽的笑容

“正是,来参加铃国武术大会的不止贵族和骑士。吾等目不能及的世界里的怪异之人,也有不少聚集于此。古利弗阁下、虎王阁下,若是认为这只是区区一介武术大会,可是会马失前蹄哦,哈哈哈…..”

阿塔拉莫王短小的身体大幅摇晃着笑道

“奇格!”

阿塔拉莫王忽然高声大喊,一个身型较之前的大个男人还要壮上两圈的彪形大汉应声进到宾客面前,两只手臂上戴着粗重的手镣。

“?…..”

客人们因男人魁梧的身材和奇异的装束瞠目结舌。高头大汉水平举起手臂,脸色渐渐变红,手镣被绷紧。刺耳的锁链摩擦声在厅堂里回响。大汉持续发力,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有少许紧咬牙关的力量透过蓄在脸上的胡须的震动传达出来。锁链直径有三厘米粗,仅凭着水平伸出的双臂用力向左右两边撑开就想挣断,所有人都认为是极难办到的,然而、

锵铮!

断裂的锁链碎片伴着金属悲鸣的声音崩散到了地板上。太过匪夷所思的情景让客人们一时鸦雀无声,大汉强力的吐息声打破寂静,客人们不约而同地鼓掌欢呼起来。阿塔拉莫王一脸满足地点着头,扔给大汉一大块带着骨头的肉。大汉抓住肉块连带骨头一起放进嘴里扬声大嚼,客人们又一次发出惊赞的喧哗。

虎王静悄悄地站起身离开了宴席。回到房间打开窗户,与金姆国的迥然相异的夜景中,街上的灯火像夜光虫一样蠕动着。

[铃国吗…..]

梅伊莎用憎恶的眼光看待的铃国。想象中这个国家的国王阿塔拉莫是个拥有更加邪恶能量的人。与至今为止虎王战斗过的魔界之人相同的…..不,会不会是被魔界之人附身打算阻挡虎王的去路呢…..但是,在阿塔拉莫身上感觉不到魔界之人的气息。他想利用金姆国的梅拉卜获取巨大利益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即便如此只要哈基尔王依然保有现在的力量,应该就轮不到阿塔拉莫暗中搞这些小动作。

[将本殿下引来铃国的究竟是…..]

虎王从怀中取出乞丐塞给自己的纸条又看了一次

『武术大会结束的晚上,到安迦斯墓场来…..』

果然有人在铃国等待着虎王的到来。

这一晚,在沉眠后夜深人静的城堡中,野兽的嗥叫屡次荡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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