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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5-8-15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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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梅拉卜的光辉
1
杰那唤来的雨水，到了第二日仍未见停歇。
“今年也进入雨季了呀！真让人腻烦欸！”
贾塔尔边在屋顶漏雨的位置放置木器边抱怨道。
“这场雨救了咱几个的命……”
洛克斯利自言自语似地嘟囔了一句，望向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杰那。杰那的情况，不容乐观。诺亚特已经从库拉奇诺港口回来了，得知法拉纳克和多路伊德将军被捕，诺亚特一时失了心神，好在他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了，这时正在帮虎王他们包扎伤口。
“船安排好了么？”
虎王问诺亚特。
“整个库拉奇诺港，没有一艘船去兰岛”
“怎么会？”
“为了让出码头，因为拉古娜玛利亚的船要从库拉奇诺出发”
“什么时候？”
古利弗插口问道。
“就在今晚”
“今晚……”
“明日一到，阿塔拉莫王和拉古娜玛利亚就会在兰岛见面了……”
“要打仗了呀……那，你打算咋办啊，虎王？”
洛克斯利对凝视杰那的虎王问道。
“要是有梅拉卜的话……”
“嗯？”
“有梅拉卜的话，就能帮助杰那了……”
虎王转头对洛克斯利说。
“就金姆国才产梅拉卜哩！而且早都烧成灰了不是？”
“『西陲宫殿』里有”
“诶？可『西陲宫殿』不是被咱俩炸飞了吗！”
“挪亚国的某处应该正在栽培梅拉卜！”
“？……”
古利弗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梅拉卜应该只有在金姆国才能生长”
“贾塔尔！”
虎王叫住了正要到外面去的贾塔尔。
“贾塔尔，你听说过与此有关的市井传言吗？”
“我……”
“有是没有？”
“先说好，只是流言而已啊……这种事只要说出口就会掉脑袋的，真的只是流言唷！”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传言？”
“每年初春和秋末，挪亚国的囚犯都会被送去兰岛，可至今为止没有活着回来的……但是几年前，有人泅水从兰岛渡海逃了出来！听说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根梅拉卜的穗子……”
“换句话说，是在兰岛种植梅拉卜了？”
“传闻是这么说的啦……”
杰那轻微地痉挛了一下。杰那倾尽全部的生命力打倒了埃里温贾鲁。比起身体受到的伤害，支撑杰那生存下去的『力量』伤得更重。
“本殿下要去兰岛！”
虎王说道。
“没船咋去？”
“有御雷丸在，不用船也没问题！”
“对啊！那好，我也去！”
洛克斯利起身去拿弓箭。
“本殿下一个人去！那样更容易行动！”
“啥？”
“此行目的不是战斗，只是为了取回梅拉卜！”
“可是……”
“贾塔尔，借本殿下一个能装梅拉卜的容器！”
“马厩里应该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虎王离开一脸不满的洛克斯利，和贾塔尔一起向马厩走去。
奇格在马厩里修养受伤的身体。为奇格做看护的夏露正在把切成小块的水果送进奇格嘴里。
“奇格，感觉怎样了？”
听到虎王的声音，奇格高兴地笑了起来。
“多休息休息罢”
“呜嘎！”
“夏露，好好照看奇格哦”
“嗯！”
夏露使劲儿点头。
“这个行不？”
贾塔尔递给虎王一条麻袋。
“谢谢……”
虎王站起身，将御雷丸牵出马厩。
“小心点儿啊！”
洛克斯利、古利弗、还有诺亚特都等在雨中。
“诺亚特，梅拉卜一拿回来就立刻煮给杰那喝！”
“知道了”
“古利弗，虽然觉得你不会再做傻事，但别考虑自己一个人去救梅伊莎！”
“我明白……”
“别操心啦，我会看着他嘞！”
“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虎王翻身跃上御雷丸。在马背上再次环视了洛克斯利几人的脸，虎王和御雷丸向着阴雨连绵的天空飞去。
2
穿过厚厚的雨云，半边天穹已被染成了橘红色。
[傍晚了吗……]
来到金姆国后究竟过了多少日子呢。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亦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明天，一切或许就会在兰岛终结……人们会以怎样的姿态来迎接这场终末呢……虎王眺望夕阳柔和的晖光，回想着这一整天发生过的事。
目光忽然被夜色渐浓的北方天空吸引，远处的云端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
[鸟？……]
或者只不过是云？飘浮在云上的黑影看起来就如同开凿在天空中的小洞。虎王有种不祥的感觉，便让御雷丸降低了飞行高度。
兰岛距离挪亚国并不是很远。这个位置还能看见库拉奇诺的灯塔。前方，黑暗的海面一望无际。黝黯的海中，隐约可见墨黑的岛影。
[那就是兰岛……]
作为明日与阿塔拉莫王会面的场所，却似乎没有安置任何警戒，连火把的光亮都不见一簇。但岛的面积相当大，说不定会在什么地方隐藏着士兵或者其他东西。考虑到是拉古娜玛利亚，这种猜测八成没差。虎王逐渐降低高度绕着岛转了一圈。
岛的四围全部都是陡峭的悬崖。
[船要从哪里停靠这座岛？]
无法轻易登陆的兰岛上，有股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气氛。
御雷丸下降至贴近海面的高度，然后沿着悬崖上升。虎王希望雨水能够有助隐藏御雷丸的身影。
悬崖上是森林。在森林上空朝着岛的中部飞去，在半途中森林中断了。岛的中心没有树木，是一大片开阔空旷的场所。
“御雷丸，降落！”
御雷丸顺从虎王的指示停止扇动翅膀进入着陆姿态。但当降至视线与树林平齐的高度时，御雷丸忽然扇起翅膀又飞了上去。
“御雷丸，怎么了？”
虎王俯瞰脚下铺陈的黑暗。一片平面在雨滴击打下微微泛着光亮。原来不是土地也不是草原。那里是一泓水面。
“是湖么……”
兰岛的中心是个巨大的湖。这样的话这座岛的是在什么地方种植梅拉卜呢……虎王边思索边沿着森林的一端盘旋。
这时，雨势渐弱，一部分天空逐渐变亮。一条月光光脉投射在了湖的中心。
“！……”
湖中央有东西沐浴在苍青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过去看看，御雷丸！”
御雷丸向湖心飞去，虎王很快发现那里是个湖中岛。
“这是！”
小岛浮在湖中的样子就像金姆国地处天堑之中的模样。而岛上种植的正是梅拉卜。成片禾穗在月光中闪耀着银色的光辉。粗略看去，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虎王仔细观察小岛，寻找能在梅拉卜田中落脚的地方。
风卷云流，照亮梅拉卜田地的月光偏向另一边，虎王看见了田中的道路。
“那里！”
虎王让御雷丸降落在梅拉卜田里。自金姆国后首次映入眼帘的梅拉卜田野，唤起了痛苦却又令人怀念的金姆国的声音。不知兰岛是否同金姆国一样依靠自然地势防守梅拉卜，所以才会一个放哨的士兵也没有。
正当虎王触摸到被雨水浸湿的梅拉卜穗头时，御雷丸忽然扬起前肢，高声嘶鸣。
“御雷丸！”
月亮再次隐入云后，黑暗重新拉上帷幕。
“！……”
梅拉卜的禾穗在风中以不规则的方式摇晃着。
[有谁在梅拉卜中奔跑！]
突然间高亢的鸣叫声响起，有东西从田野间飞出。比虎王头部大得多的黑色块状物扑上了御雷丸的脖颈。虎王一把将其拽下，那是个又像蜘蛛又像螃蟹的巨型甲虫。两根看上去就能轻易切断人类脖子尖牙从口中支出。
[这东西就是梅拉卜的看守吗！]
甲虫接二连三地从梅拉卜中飞出袭向虎王。虎王拔剑抵挡，击中了甲虫外壳，没想到外壳坚硬异常，甚至震麻了双臂。甲虫亦向御雷丸发动攻击，缠上御雷丸脖颈和背部的甲虫伸出利爪撕扯着御雷丸的皮肤。
“御雷丸！”
虎王剥掉两只甲虫，命令御雷丸飞到了空中。留在地面的虎王变成了甲虫的唯一目标，甲虫闪躲着虎王的剑击涌了上来。
“唔！”
甲虫的爪子扎进虎王后背。虎王回手拽掉甲虫跑进梅拉卜中。甲虫嗡嗡蜂鸣紧追不舍。所幸的是前方感觉不到甲虫飞过来的气息。
[没有其他了吗！]
向虎王追过来的二十只左右的甲虫似乎就是全部了。虎王转身斩落一只飞来的甲虫。其他甲虫顺着虎王挥剑的动作来回兜圈子，虎王不断挥剑但剑击频频落空。
[这样只会白费体力！]
虎王再次向梅拉卜田深处跑去。甲虫全部飞入空中追击虎王。岛缘峭壁离虎王愈来愈近。
“御雷丸！”
虎王高声呼唤御雷丸，紧接着猛力跃起纵身跳向湖中。甲虫亦追在虎王身后向湖面急落。黝黯水面逼近眼前，白银光华迅疾掠过，虎王从甲虫前方消失。甲虫来不及刹车纷纷落入湖中，在一片嘈杂的蜂鸣声中沉了下去。
被御雷丸捞起的虎王挂住御雷丸脖子回到了岛上。田间一只甲虫也没剩下。虎王用剑切下一捧梅拉卜，装进袋子系在御雷丸背上。
“！……”
有气息在注视着虎王。
[暗黑救世主……]
暗黑救世主在这座岛上是毋庸置疑的。但『气』的流动十分平静，这是在表明今晚并不打算和虎王决一死战。暗黑救世主也知道明天才是『命运之日』，虎王这样认为。
“御雷丸，带上这个回洛克斯利他们那儿去！本殿下留在这里！”
御雷丸轻轻打了个鼻响。
“回去之后，就带洛克斯利和古利弗去波尔吉奥拉宫殿！拉古娜玛利亚现在已经离开了宫殿，救出梅伊莎和法拉纳克的机会只有现在！明白了吗，御雷丸！”
御雷丸注视着虎王双瞳。
“去吧，御雷丸！”
虎王呼喝一声，御雷丸扬声嘶鸣飞上天空。御雷丸在虎王头顶盘旋了一会儿，最后飞进了雨云之中。
耳际只留下了梅拉卜禾穗摇动的窸窣声。虎王在岛缘洼地里坐下，从怀中取出散发着黄金光芒的卡雷巴拉鬃毛。
“哈基尔王……”
低吟着这个名字，虎王将鬃毛系紧在了自己束于脑后的发辫中。一束光脉透过云隙洒在岛上，梅拉卜禾穗的光辉笼罩了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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